第217章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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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追出門，街上的吵嚷讓林安晴覺著奇怪。
華青酒館雖然位置不錯，但因著近來翻修，而且現下又是大清早的，因此絕對不會有太多人來人往。
可現在……
林安晴看著一大群人呼喚著朝著某個地方聚集。
吵嚷聲、尖叫聲連帶著馬蹄聲的紛亂將平日裏寧靜的街道弄得嘈雜不堪。
林安晴回頭看了看杜明燁，發覺對方的眸子裏是同自己一般的錯愕。
兩人心照不宣地看了眼對方，微微點頭示意，而後幾乎是同時就要朝人群集中的地方跑過去。
“小晴姐，我也去。”杜小琪的一張小臉慘白，他怔怔的看著前方黑壓壓的人群，聲音不覺發抖，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人們的喧鬧似乎和自己的奶奶有關。
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林安晴點點頭，拉著杜小琪朝著人群跑了起來。
就在三人已經走到人群最邊緣的時候，人群突然散開，沒等林安晴和的杜小琪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忽然就看見一匹受驚了的馬兒從分散開的人群中躥了出來。
眼見著那馬兒嘶鳴著直奔自己狂沖過來，林安晴心中一驚，近在咫尺，想逃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千鈞一發之際，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將身邊的小琪往外推了一把。
再逃，似乎是來不及了。
林安晴此刻終於看清了那被人群圍聚著的是什麽，是受人挾制的杜晚櫻。
她看見一個黑衣人拿著一把泛著寒氣的劍抵在杜晚櫻的咽喉，而杜晚櫻卻似沒有察覺自己所處的危險一般，只是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己的方向。
大概是躲不掉了吧。
林安晴認命的想，她以前也在電視裏頭看到過馬匹受驚傷人的事情，可她做夢也沒想到這種狗血的橋段竟然會真的在現實中上演。
要不怎麽說寧可信其有呢，早知道她是真該看看別人在馬受驚之後是怎麽自救的。
“安晴小心。”
就在林安晴認命的閉上眼睛，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驚呼。
而後，電光火石間，杜明燁騰空而起，飛起一腳將那馬兒踢開。
林安晴聽到一聲悲鳴，然後是馬兒倒地的轟然之聲和人們的驚呼。
“沒事吧。”
杜明燁一手拉著小琪，一手正試圖去安撫受驚的林安晴，卻是聽見林安晴楞楞的開口。
“明燁，快救杜大娘……”
幾乎是與杜明燁救下林安晴的同時。
人群那頭的黑衣人眉頭微蹙，被馬驚打斷的他眸子裏劃過一絲厭惡，然而當他轉過身子，瞧見杜明燁的剎那，手中的長劍不自覺的抖了抖。
他必須要加快動手了，若是等著杜明燁發覺，只怕他根本沒有機會。
若是要逃，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然而杜晚櫻卻是半點都沒有要逃的意思，她微微一笑，唇角是毫無掩飾的鄙夷：“我看你這麽些年是做走狗做上癮了，現而今竟是想要殺了本宮麽？”
“本宮！你居然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黑衣人發出一聲訕笑：“杜晚櫻，你管我做的誰的走狗！你只要記住今兒個我來是為了取你的性命就是了！”
“我的命隨你拿去。”
杜晚櫻漠然的看著黑衣人，短暫的沈默之後，她到底是嘆了口氣：“盧司，你我好歹主仆一場，為了那人的吩咐，你就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命？”
不再以本宮自稱，杜晚櫻此刻那蒼老而無依的模樣實在與任何一個普通老人毫無區別。
“公主。”
盧司取下蒙在臉上的黑巾，怔忪而覆雜的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幾年未見卻似變了個人般的老婦。
若不是她的眉眼之間依稀還有幾分當年模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將這個人和記憶中那個驕縱蠻橫的公主聯系在一起。
“他是不是用你的親人來要挾你？”
杜晚櫻苦笑：“若是我的死可以換來你親人的平安，我倒也真是死得其所的。”
“公主……”
盧司拿著劍的手再次顫抖起來，他楞楞的看了杜晚櫻許久，卻到底還是將劍朝著杜晚櫻刺了過去。
利劍入骨，鮮血淋漓，人群開始躁動。
杜晚櫻低頭看著刺入胸中的長劍，扯了扯唇，想笑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鮮血從她的口中噴湧而出。
“對不起。”
盧絲顫抖著扔下手中的長劍，無助的看著倒下的杜晚櫻，恐懼、愧疚、無助在瞬間一同湧入他的腦子裏。
“小琪不要看！”林安晴見狀，剛想要用手捂住小琪的眼睛，卻是被小琪生硬的將自己的手打開了。
“奶奶！”不顧林安晴的阻攔，杜小琪朝著杜晚櫻狂奔，而杜明燁也是在見得那血腥的情景之時，低低的喚了一聲：
“不要……”
“公主，對不起！”
盧司見得杜明燁趕來，不覺有些慌亂，他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塞進杜晚櫻的衣裳裏，然後趁亂逃走。
“明燁，記得你說過的話。”杜晚櫻伸手將小琪的手放在杜明燁的手中，喃喃道：“小琪是無辜的。”
“嗯，我知道。”杜明燁只顧著點頭，眼眶忽然就紅了。
周遭的人群開始叫嚷著請大夫、報官，可身為鄉野郎中的杜明燁卻是知道劍直穿胸膛，必死無疑。
就算是自己早一步阻止了，依照杜晚櫻決意赴死的心，只怕救得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奶奶，不要，你不要死……”
杜小琪撲倒在杜晚櫻的身上，他小小的身子因為哭泣顫抖得不停。
他一遍又一遍用小小的手掌捂住杜晚櫻傷口上不斷噴湧的血，然而那具前一刻還鮮活的身體到底還是漸漸地沒了呼吸。
見著此情此景，林安晴心頭實在堵得難受，她半蹲著本想伸手安撫小琪，卻是在伸手的瞬間將手縮了回去。
她忽然明白在酒館時杜大娘那話說得有多決絕，也親眼見識到以往夏瑾所說危險近在眼前。
方才杜大娘與那黑衣人的話她雖然沒聽明朗，卻也是隱約聽到公主二字。
林安晴打了個顫栗，若杜大娘是公主，那身為杜大娘侄兒的杜明燁又是什麽？
王爺？
關於杜明燁那些不願朝著傾吐的秘密，林安晴覺得自己似乎完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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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
林安晴看著一大群人呼喚著朝著某個地方聚集。
吵嚷聲、尖叫聲連帶著馬蹄聲的紛亂將平日裏寧靜的街道弄得嘈雜不堪。
林安晴回頭看了看杜明燁，發覺對方的眸子裏是同自己一般的錯愕。
兩人心照不宣地看了眼對方，微微點頭示意，而後幾乎是同時就要朝人群集中的地方跑過去。
“小晴姐，我也去。”杜小琪的一張小臉慘白，他怔怔的看著前方黑壓壓的人群，聲音不覺發抖，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人們的喧鬧似乎和自己的奶奶有關。
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林安晴點點頭，拉著杜小琪朝著人群跑了起來。
就在三人已經走到人群最邊緣的時候，人群突然散開，沒等林安晴和的杜小琪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忽然就看見一匹受驚了的馬兒從分散開的人群中躥了出來。
眼見著那馬兒嘶鳴著直奔自己狂沖過來，林安晴心中一驚，近在咫尺，想逃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千鈞一發之際，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將身邊的小琪往外推了一把。
再逃，似乎是來不及了。
林安晴此刻終於看清了那被人群圍聚著的是什麽，是受人挾制的杜晚櫻。
她看見一個黑衣人拿著一把泛著寒氣的劍抵在杜晚櫻的咽喉，而杜晚櫻卻似沒有察覺自己所處的危險一般，只是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己的方向。
大概是躲不掉了吧。
林安晴認命的想，她以前也在電視裏頭看到過馬匹受驚傷人的事情，可她做夢也沒想到這種狗血的橋段竟然會真的在現實中上演。
要不怎麽說寧可信其有呢，早知道她是真該看看別人在馬受驚之後是怎麽自救的。
“安晴小心。”
就在林安晴認命的閉上眼睛，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驚呼。
而後，電光火石間，杜明燁騰空而起，飛起一腳將那馬兒踢開。
林安晴聽到一聲悲鳴，然後是馬兒倒地的轟然之聲和人們的驚呼。
“沒事吧。”
杜明燁一手拉著小琪，一手正試圖去安撫受驚的林安晴，卻是聽見林安晴楞楞的開口。
“明燁，快救杜大娘……”
幾乎是與杜明燁救下林安晴的同時。
人群那頭的黑衣人眉頭微蹙，被馬驚打斷的他眸子裏劃過一絲厭惡，然而當他轉過身子，瞧見杜明燁的剎那，手中的長劍不自覺的抖了抖。
他必須要加快動手了，若是等著杜明燁發覺，只怕他根本沒有機會。
若是要逃，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然而杜晚櫻卻是半點都沒有要逃的意思，她微微一笑，唇角是毫無掩飾的鄙夷：“我看你這麽些年是做走狗做上癮了，現而今竟是想要殺了本宮麽？”
“本宮！你居然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黑衣人發出一聲訕笑：“杜晚櫻，你管我做的誰的走狗！你只要記住今兒個我來是為了取你的性命就是了！”
“我的命隨你拿去。”
杜晚櫻漠然的看著黑衣人，短暫的沈默之後，她到底是嘆了口氣：“盧司，你我好歹主仆一場，為了那人的吩咐，你就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命？”
不再以本宮自稱，杜晚櫻此刻那蒼老而無依的模樣實在與任何一個普通老人毫無區別。
“公主。”
盧司取下蒙在臉上的黑巾，怔忪而覆雜的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幾年未見卻似變了個人般的老婦。
若不是她的眉眼之間依稀還有幾分當年模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將這個人和記憶中那個驕縱蠻橫的公主聯系在一起。
“他是不是用你的親人來要挾你？”
杜晚櫻苦笑：“若是我的死可以換來你親人的平安，我倒也真是死得其所的。”
“公主……”
盧司拿著劍的手再次顫抖起來，他楞楞的看了杜晚櫻許久，卻到底還是將劍朝著杜晚櫻刺了過去。
利劍入骨，鮮血淋漓，人群開始躁動。
杜晚櫻低頭看著刺入胸中的長劍，扯了扯唇，想笑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鮮血從她的口中噴湧而出。
“對不起。”
盧絲顫抖著扔下手中的長劍，無助的看著倒下的杜晚櫻，恐懼、愧疚、無助在瞬間一同湧入他的腦子裏。
“小琪不要看！”林安晴見狀，剛想要用手捂住小琪的眼睛，卻是被小琪生硬的將自己的手打開了。
“奶奶！”不顧林安晴的阻攔，杜小琪朝著杜晚櫻狂奔，而杜明燁也是在見得那血腥的情景之時，低低的喚了一聲：
“不要……”
“公主，對不起！”
盧司見得杜明燁趕來，不覺有些慌亂，他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塞進杜晚櫻的衣裳裏，然後趁亂逃走。
“明燁，記得你說過的話。”杜晚櫻伸手將小琪的手放在杜明燁的手中，喃喃道：“小琪是無辜的。”
“嗯，我知道。”杜明燁只顧著點頭，眼眶忽然就紅了。
周遭的人群開始叫嚷著請大夫、報官，可身為鄉野郎中的杜明燁卻是知道劍直穿胸膛，必死無疑。
就算是自己早一步阻止了，依照杜晚櫻決意赴死的心，只怕救得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奶奶，不要，你不要死……”
杜小琪撲倒在杜晚櫻的身上，他小小的身子因為哭泣顫抖得不停。
他一遍又一遍用小小的手掌捂住杜晚櫻傷口上不斷噴湧的血，然而那具前一刻還鮮活的身體到底還是漸漸地沒了呼吸。
見著此情此景，林安晴心頭實在堵得難受，她半蹲著本想伸手安撫小琪，卻是在伸手的瞬間將手縮了回去。
她忽然明白在酒館時杜大娘那話說得有多決絕，也親眼見識到以往夏瑾所說危險近在眼前。
方才杜大娘與那黑衣人的話她雖然沒聽明朗，卻也是隱約聽到公主二字。
林安晴打了個顫栗，若杜大娘是公主，那身為杜大娘侄兒的杜明燁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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